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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不是老鄉、叛逆期、自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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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不是老鄉、叛逆期、自由

烈陽高懸在空中,炎熱的天氣讓人心情格外煩躁。

呂歸雁一襲清涼白衣撐傘來到平醫館,手上的傷在作痛,今日是來找林楓重新給傷口上藥。

林楓看著她手上疤痕疊加,明白呂歸雁這人肯定自己弄過傷疤,無奈說:“你這是為什麽?”

“這次真是摔倒所致。”

呂歸雁一臉真誠,不像在說謊,林楓不好說什麽。

因為今天醫館病人多,林楓是坐診大夫,她便把藥膏這些交給胥橫秋處理。

胥橫秋和呂歸雁來到後院,此處清雅別致,無人打擾。

“你在平陽侯府過的好嗎?”

胥橫秋畢竟是在魏澄晏反派陣營中,要對她保持警惕。

“挺好的,謝謝關心。”

胥橫秋看著呂歸雁手臂上的傷,心被刺痛,心疼地皺起眉頭。

“為什麽不說實話?”

呂歸雁覺得胥橫秋莫名其妙,就算是從現代來,不清楚目的,為什麽要說實話。

她自己扯過包裹傷口的白布,“我們萍水相逢,還沒到什麽話都可以說的地步。”

“我…”胥橫秋似有千言萬語,可她不能說出口,只有這樣才能在這裏久待,可以時常看到她。

“你說的也對,我們之間什麽都不了解,你確實沒必要給我說實話。”

聽到胥橫秋語氣如此哀傷,呂歸雁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心。

“其實我……

覺得你人還不錯,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,可我想不起來我們在哪裏見過。”

這是呂歸雁見到胥橫秋時內心真實感受。

胥橫秋眉眼釋懷,輕笑道:“我們之前沒有見過。”

“哦,是嘛~”這不是給臺階嘛,給了就下,幹嘛要說出來,尷尬。

“對了,你是哪裏的人?”

不知道她會不會透露自己是執行者。

“我是岳陽人。”

呂歸雁愕然楞住,心中暗道:這回答就人設官方設定,難不成她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?“那你……

我們第一次見面,你為什麽那麽……

激動?”

呂歸雁記得那天見面時胥橫秋的不正常,差點讓她以為胥橫秋和原主呂歸雁認識,特意搜索了一遍記憶才確定原主不認識胥橫秋。

胥橫秋的反應太過異常。

起初以為是因為來自同一個地方,所以胥橫秋激動,但現在呂歸雁覺得那天胥橫秋激動未必是因為兩人都是執行者。

“你到底是誰?”

胥橫秋臉色鐵青,囁嚅說:“你……

你在說什麽,我聽不懂。”

“行了,別騙我了。

我不跟你兜圈子,我知道你也是執行者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我們算是老鄉。”

呂歸雁大方說出,觀察胥橫秋反應。

胥橫秋表情緩緩松懈下來,似乎是在慶幸什麽,意識到呂歸雁在註視她,立馬把臉撇到一旁。

“你別這樣看我,我臉上又沒花。”

“我剛剛的問題你不打算回答?”

胥橫秋才發現自己在她面前總是什麽都聽不進去。
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,如何回答?”

這下輪到呂歸雁神色凝重,質問素然:【素然,她不是執行者,您出錯了?】【宿主,請稍等一下。

】沒過多久,素然回道:【抱歉,宿主,名錄上沒有胥橫秋,是素然系統出錯。

】【……

】這就尷尬了,胥橫秋不是執行者。

【那我剛才胸有成竹說的那些話,她會不會給別人說?】【宿主,可以刪除她聽過那句話的記憶。

】嗯?還能刪除?【我可沒有做任務領取積分,你確定我可以使用?】【只要你所帶的系統權限夠高,那就不需要積分兌換使用權利。

】這話怎麽……

感覺素然在誇自己?眼下容不得呂歸雁多想。

【那就趕快消除那段話的記憶。

】片刻後,胥橫秋不好意思道:“你這樣全神貫註看著我,是我臉上有花嗎?”

呂歸雁小心翼翼詢問:“我剛才問題你不打算回答?”

“我只是一位普通姑娘,千裏迢迢來京城投奔我堂姐,這就是我的身份。”

見胥橫秋沒有記得執行者那段話的跡象,呂歸雁跳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。

既然她不是執行者,那第一次見面她那神情,實在讓人不解。

不過呂歸雁沒有過多追究,反正胥橫秋又不是她陣營的人。

既然胥橫秋不是執行者,那就沒必要跟她套近乎。

包紮好後,呂歸雁便告辭離開。

出醫館走了沒幾步,發現跟蹤她的小廝還沒離去。

這都跟了她三天了,堅持不懈啊!呂歸雁沒有及時返回平陽侯府,而是去了翠雲樓。

翠雲樓幕後老板是景弘義,自從景家老祖母過世後,景弘義沒事就泡在翠雲樓醉生夢死。

只是他上次已經好轉,說不定不在,還是去碰碰運氣吧。

翠雲樓富麗皇堂,到處都是金閃閃,一進去似乎走進了黃金屋,非常符合景弘義張揚性格。

這次呂歸雁沒有避開食客上樓,而是大搖大擺問店小二:“景弘義在不在這裏?”

她的聲音把大堂食客視線吸引過來,見她穿出素衣,容貌清秀,出水芙蓉,都紛紛以為她是景弘義相好的。

店小二認出了她,把她帶上三樓。

這時有位食客想起了呂歸雁,說道:“她是平陽侯府的小妾,那日平陽侯府和南陽府鬧得沸沸揚揚。”

經他這一提點,大家都有了印象,開始熱火朝天討論起來。

三樓雅廂,一打開房門就有一股濃烈的酒味飄出,呂歸雁捏住鼻子,朝裏面看去。

屋內一片昏暗,窗子緊閉,還被用厚厚的簾子擋住,景弘義喝的爛醉如泥,躺到在地上。

呂歸雁對小二道謝後,走了進去。

不敢相信眼前這毫無形象、蓬頭垢面的男子是景弘義。

“你這是又受什麽刺激了?”

呂歸雁邊說邊走向窗邊,伸手拉簾子時,被景弘義阻止。

“別拉開,我不想看見。”

“你到底怎麽了?”

記得上次他不是在慢慢變正常,怎麽還愈發嚴重了。

景弘義抱著酒瓶,滿臉通紅,搖搖晃晃站起來,去一片狼藉中找東西,瞎找了半天還沒找到。

“你要找什麽?”

“噓!我給你找個杯子,我們倆喝一杯。”

呂歸雁看著屋裏東西不是碎的就是全被扔在地上,能找到幹凈酒杯就奇怪了。

“我不喝。”

“不行,必須喝。”

景弘義不知喝了多少酒,走路偏偏倒到,腦子也不清醒。

“好吧,那你幫我喝。”

“好!”

說罷就拿起手中酒瓶一飲而盡,呂歸雁趕緊上去搶過酒壺,景弘義發起酒瘋,朝呂歸雁怒吼:“把酒給我!別逼我動手!”

“那你就動手啊!”

呂歸雁也不甘示弱吼道。

可能是因為呂歸雁憤怒讓他清醒了一點,“我不是要兇你。”

“我知道,你告訴我,你到底是怎麽了?”

原以為景弘義會從祖母的死走出來,沒想到會如此廢物,整日宿醉,家也不回,這樣下去景家家業會被別人奪取。

“我……

我也不知道。”

景弘義頹廢坐在地上,呂歸雁看到他手背上有傷。

“這是你會說出的話?我們倆之間,你別隱瞞了,就算是你尿褲子這種難以啟齒的事,你都可以給我說,我是不會告訴別人。”

呂歸雁一臉認真說出,讓景弘義有點哭笑不得。

“你這話……

真的是,謝謝你來看我。”

“告訴我,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”

景弘義挺直的後背無助靠在倒地的木椅上,眼神空洞看著房梁。

“慕言和鄒姑娘她們最近越發好了。”

“就因為這個?”

景弘義緩緩搖頭,聲音嘶啞,“不是。”

“那你是怎麽了?”

除了鄒笙笙能刺激到他外,還有什麽事能讓景弘義如此一蹶不振。

景弘義忽然反問:“你難道不知道嗎?”

“啊?”

這可把呂歸雁問懵了。

“我知道?”

“在宿豫山莊那天你自己說的話,這麽快你就忘了?”

呂歸雁在腦海裏思索半天,完全沒有關於宿豫山莊的記憶。

“我什麽時候去過那什麽山莊?”

“五月初一。”

“那不是……”

小檀死的那天,為什麽沒有關於宿豫山莊記憶?那天上午身軀借給素然,她不是到處吃吃喝喝,從街頭吃到街尾,那有時間去山莊。

“餵!你沒事吧?”

景弘義呼喊聲打斷呂歸雁思緒,張了張口,“沒什麽。

我那天回喝多了,忘了一些事,你給我說說那天發生了什麽。”

景弘義仔細回憶。

那天他到山莊後看到呂歸雁,主動熱情跟她打招呼,換來的是呂歸雁的冷眼冷語。

說他全靠家庭背景,算不上什麽能人。

高不成低不就,本質就是花花公子一個,留戀花叢,才會得不到鄒笙笙的喜愛。

當然他沒有告訴那天呂歸雁對他說的話,只是說看到呂歸雁在和餘妙山相談盛歡,似乎跟餘妙山很相熟。

“我怎麽可能認識餘妙山,今天我來就是想問你關於餘妙山這富婆的情況。”

呂歸雁是真的記不起去過宿豫山莊,她連宿豫山莊在哪兒都不知道。

“你真的不記得了?”

“我沒去過。”

聽到這回答,景弘義忽然高興起來。

既然呂歸雁沒去過,那些話就不是她內心真實想法,她或許並不厭棄自己,隨即他又冷靜下來。

“可是那天那人是誰,她為什麽要易容成你的樣子?”

“這個不知道。”

呂歸雁知道那天的人應該就是素然,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方法,抹掉關於宿豫山莊的記憶。

【素然,你可真有能耐。

】【謝謝宿主誇獎。

】素然沒有偽裝或者辯解,間接承認了。

【理由?】【我不想告訴你。

】【好啊,到叛逆期了。

】“不管怎麽樣,那人肯定認識你。

她盜用你的身份,肯定不安好心,我要去調查一下。”

景弘義像是突然被打雞血似的,從宿醉大漢變成激情亢奮的偵探。

呂歸雁按住景弘義的興奮,語重心長說:“你別為我的事操心,你應該多想想自己的事。

你不要頹廢下去,要打起精神,別讓有些不安好心的人搶走屬於你的東西。”

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在勸他要節哀,要適應離別,讓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,只有呂歸雁勸他別松懈。

“你可真不會安慰人。”

景弘義無奈倒在地上,言語不似剛才沈悶繁重。

“我知道我不會安慰人,我是希望你要清楚明白你的人生目標,別因為一些人和事喪失鬥志。

你們景家家大業大,關系錯綜覆雜,你要小心。”

以前景家祖母在,沒人敢動景弘義這個嫡出大公子。

俗話說人走茶涼,景家鎮山人一走,景家老爺身體一直不好。

不管是嫡系一脈,還是旁系,大家都想來分一杯景家祖母當年創下的羹。

看著嚴肅認真的呂歸雁,景弘義感到一股暖流湧上心頭。

景家各方確實都在蠢蠢欲動,他不想讓小姑娘為自己擔心,那顯得自己很沒面子,故而勸慰:“關於你的謠言已經鬧得滿城風雨,平陽侯府現在是魏澄晏做主,你跟她關系歷來不好。

你啊,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處境。”

“沒事,我不怕。

今日過後,還會有更多流言,是關於我和你。”

景弘義打算在喝一口酒,聽到她這話,手上動作停止,楞了一下,明白過來。

“哦~你今天找我不止是來找勸我,是想用我制造流言蜚語。

我倒是沒什麽問題,可我好奇,你為什麽要怎麽做?”

“因為……

我想離開平陽侯府,長這麽大,我還沒有去看過外面到底是什麽樣。”

不管是現代還是在這個時代,呂歸雁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生活。

小時候讀書、回家,放假幫忙幹活,長大了工作、回家,兩點一線。

死後也是天天在工作,不知道除工作之外的地方是什麽樣。

來到這裏,不是在府裏待就是有目的出府。

這乏味無趣的人生,不管到了那兒都沒改變。

要準備後路,如果任務失敗,就脫離平陽侯府,去欣賞湖光山色。

屋裏實在太暗,還很悶。

呂歸雁受不了,起身去把厚厚窗簾拉開。

耀眼的光透過西窗灑落在淩亂的地板上,那一束墜入深淵的光看起來微不足道,卻讓黑暗無處遁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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